紙芝居作品指導筆記

(竹南越式羊肉爐亞季軍慶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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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主辦苗栗縣紙芝居說故事比賽，眼看報名的日子即將到期，系上卻連一位同學都沒報名參加。我的壓力好大。自己主辦的比賽卻沒有自己人參加，實在說不過去。好不容易，在我的慫恿、鼓吹之下，總算有二隊報名。才噓了一口氣，可壓力又來了。若這二隊的同學表現不佳，沒能拿下名次，我這「指導」老師豈不臉面盡失。又倘若二隊同學表現優異，雙雙告捷，那我這主辦人是否落個不公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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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日前幾天，青蛙隊才從圖書館選定了想要表演的故事－《我才不放手呢》。我一看這繪本，靈機一動，立刻出點子讓她們去做。實在是迫於時間，不然理應由同學自己創發才是。紙芝居的演出，原是借由拉圖卡來進行，但若讓紙卡愈拉愈長呢？這又是一次對表演形式的實驗。其次，兩個人要演六個角色，我想到京劇中將軍背後背負的令旗。學生建議用面具，我覺得也是可以，可惜我們不會川劇中的變臉。我特別囑咐，到文具行買做風箏的竹片，原想是讓它有飄動的感覺，但那過大的彈力，倒也吻合蛙類彈跳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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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前兩天，青蛙隊第一回排演，我看完後覺得有點雜亂，從頭到尾只是不停地拉拉拉，拉得觀眾一頭霧水。問題出來缺乏頓點，找到頓點，才能讓這表演產生節奏。順著節奏才易將觀眾帶入，讓觀眾跟著故事的脈動起舞。另外，故事之前也缺少一段「引起動機」，直接開演有點突兀。學生回宿舍連夜趕工，據說還找室友集思廣益。直到比賽前一晚，才透過即時通視訊做第二回排演。雖然，受限於頻寬速度，影音不同步，但透過我腦電波勉強結合影音，感覺好極了。開賽前一小時，我們相約在「密室」做第三回排演，看完後，我只跟學生說：「這作品若沒得名，老師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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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隊山東，倉促成軍，我始終鞭長莫及。再加上隊長周末假日都得到長庚醫院照顧生病住院的奶奶，時間有限。連隊名都是在開賽前抽完順序籤才取的。隊名山東，應是隊長的奶奶是山東人的緣故。我們原本也是約定在「密室」排演，但比賽當日，我忙不過來，排演看不到一半，就因要接待來訪記者而中斷。這個作品「NEW小帽」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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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隊的隊長從小和奶奶最為親密，在故事中的奶奶便以山東腔來發音，頗為特別。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是皇天不負苦心人？這作品居然拿了季軍！隊長將參賽的事說給住院的奶奶聽，奶奶說她作夢，夢見好多人來聽孫女說故事，她忙著幫眾人端茶，跑得腿好痠。一覺醒來才知自己仍躺在病床上，雙腿真是麻痺痠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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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後二週，隊長打電話來問我專題製作的事。電話裡她說話的聲調不同於平時，我心中隱隱覺得不妥。透過即時通我問：「奶奶好嗎？」她答：「奶奶走了。」我讓她把那個「NEW小紅帽」燒給奶奶，願奶奶在天上可以開懷地觀賞孫女的作品，再不必覺得腿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