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實主義為出發點的宮崎駿動畫

原本我覺得這篇報告並沒有寫得很完足，因為偷工減料了一小節，老師雖限定5000字以內，其實限於時間和偷懶的關係，交差了事而已。然而，今天看到有許多網上文章，在討論＜崖上的波妞＞時，有許多不知所云和情緒的看法，簡直鬼扯，自己看不懂還誤導別人。於是，我還是忍不住將這篇報告給ＰＯ上來了。雖然，我討論的是宮崎駿的＜魯邦三世＞，但我認為＂現實主義＂是宮崎駿動畫的出發點，切勿將波妞誤以為只是日本的或宮崎的小美人魚，所有動畫中天馬行空，不符邏輯的鋪排，都有其現實的根據及意義。至於單對＜崖上的波妞＞的討論，容我在這篇報告後，慢慢ＰＯ來。

以下是我的報告，敬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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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崎駿〈卡利奧斯特羅城〉研析：一部以現實主義為中心的動畫

一、前言
宮崎駿監製的動畫長編，一般以為，是〈風之谷〉一片打響了名號，在此之前的〈卡利奧斯特羅城〉則鮮為人知。[1]對宮崎駿動畫的研究，所討論的對象，也多半以〈風之谷〉之後的作品為主，對此之前的動畫影片，則多未論及。[2]然而，個人以為，僅管〈卡利奧斯特羅城〉在上映之初，票房收入並不理想。但若不以當時的票房成績來做為唯一的衡量標準，此部影片其實最能體現宮崎駿導演對動畫的發想。
宮崎駿曾將其對動畫的發想，寫在《出發點1979～1996》這本書中，〈卡利奧斯特羅城〉正是1979的作品。因此，從這部早期的動畫長篇中，不難見証許多宮崎駿寫在書中的發想，其中有些是直接對本片的論述，有些是間接的談及動畫的理念。本文即試圖分由影片中的「舞台架構」、「角色性格」、「動作手法」等三個層面來論述影片中的元素和技巧的意涵。並對照《出發點1979～1996》一書中一些宮崎駿的發想，進而提出本片正是宮崎駿所謂「以現實主義為中心」的動畫作品。

二、舞台架構
1979年四月，宮崎駿接任〈卡利奧斯特羅城〉的監督。同年五月起，便專心致力於故事背景的設計[3]，五月五日便完成卡利奧斯特羅城的鳥瞰圖。該城為湖光山色圍繞環抱，伯爵家一座美麗雄偉的城堡。這座伯爵家的城堡地上、地下二層，地上層是伯爵的居塔、幽禁克萊莉斯的北塔、飛機的停機坪和禮拜堂。地下層則是偽鈔印製工廠和地牢。這樣上下精密設計的舞台結構，其實正是為了表現伯爵的明與暗。
就「明」的來說，伯爵身為中世貴族的末裔，神聖羅馬帝國時代以來獨立王國。在他的轄地裡，有屬於自己的臣僕和軍隊，可以和其他國家分庭抗禮。然而，就「暗」處而言，這個表面上以發展觀光和投資金融的國家，背地裡卻是個偽鈔印製的犯罪集團，並以間諜和暗殺的行動威脅鄰國，以鞏固伯爵自己的地位。
上下二層的舞台背景，正好吻合了伯爵的明暗兩面性格。他既是受人尊重的一國之君，同時卻也是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盜匪。是以，故事中當錢形刑部查知伯爵違法印製偽鈔，並向聯合公國舉報時，反而招致被解職的處分。面對這樣一個以「明」掩「暗」的王國，法律和輿論都站在伯爵這邊。誠如宮崎駿在〈卡利奧斯特羅公國的歷史〉一文中所言：
治安良好，國民生活水準高。卡利奧斯特羅伯爵深得國民的信賴和尊敬。製造偽鈔是為延續其受尊崇和保障生活的職業，和鄰邊大國高舉愛國正義而發動戰爭相比，這樣的小國無寧是藝術的，是自給自足的。也因此，得以享有和平。
然而，這樣的和平是虛幻的、表象的。貪得無厭的伯爵相信兩家統一可以為其帶來更大財寶的傳說，終而導致城堡的瓦解。從這一層面來看，一座美麗雄偉的城堡，它的維續仰仗於伯爵的權勢和地位，而它的瓦解也來自伯爵其自身的貪婪和霸道。錢形刑部的舉發、聯合公國的調查、魯邦三世的界入，這些外力對伯爵是莫可奈何的。成也由他，敗也由他。
舞台背景的設計，不僅符應人物的明暗兩面性，更在舞台的成毀中，表現宮崎駿對現實的觀察與嘲諷。宮崎駿不僅掌握了伯爵這個角色的深沈內心，也因此獲取一種歐洲的諷刺意涵。[4]

三、角色性格
誠如宮崎駿在〈給魯邦迷的一封情書〉[5]中所分析，在〈卡利奧斯特羅城〉一片中的魯邦是一個具有「二重性」的角色。隨性、爽快、好色、輕佻、神偷的魯邦，擺脫人間的一切束縛。那輕薄其實只是專注力的偽裝；那爽快的過去不知經歷了多少悲慘和屈折；而沈迷於女色，其實也不過是他唯一的鐵漢柔情的表現。正是這樣的二重性格，塑造活靈活現的魯邦。
魯邦的「二重性」在劇情中時而可見。從片頭偷取賭場的紙鈔，繼而發現是偽鈔後，轉而關注印製偽鈔的人。在一場公路追逐上，本為英雄救美，轉而喚醒其掩藏於內心對克萊莉斯的回憶。在酒館裡認真地向女侍打探消息，在得知克萊莉斯的處境後，轉而卻又輕薄女侍。潛入城堡中遇上峰不二子時，同不二子打情罵俏，在得知克萊莉斯的囚禁處所時，轉而即刻收斂輕薄，瞬間奔赴救人。當克萊莉斯不肯隨他逃離北塔時，魯邦從一種不被信任和挫敗的苦痛表情，轉而魔術師般地變出告白的花束。以及，故事最後，當克萊莉斯表示願隨魯邦而去時，魯邦在一番掙扎後，轉而故做輕鬆地和她道別。這些轉變其實都是魯邦，只不過是互為表裡，它們同時存在魯邦的性格裡。
這樣的「二重性」使魯邦時有對立的行為表現，為何在魯邦身上會有這種看似矛盾而實為表裡的行動呢？宮崎駿在〈給魯邦迷的一封情書〉中提出魯邦的行動能源基於一種「憤怒」[6]，表面上追求著錢財、寶物、女色的魯邦，在其心底，其實有著一股對窒息人類生存的社會體制的憤怒在激盪著。正是對一種不公不義的社會有著不妥協的態度，劇情中，魯邦從小偷變成協助警方查探偽鈔工廠，在伯爵的婚宴上揭露伯爵陰險虛偽的一面。魯邦所挑戰的是威權，是整個不義的社會體制。
對整個威權和體制的挑戰，雖有點像是螳背擋車，但這是魯邦所以平息心中「憤怒」的唯一出路。為了自身所希冀的自由，他就得承擔這樣的挑戰。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自由」，所以他對抗伯爵、解救了克萊莉斯，卻也知道自己不能接受克萊莉斯的愛。宮崎駿說：
魯邦是個小偷。唯有從事生產、認真過活的人存在，小偷才能夠存活。因為，小偷看似躲在重重的束縛之下的現實底層以「詐欺」維生，但事實上，他們才是被束縛層層包圍的人。處在現實世界的魯邦到底能做些什麼呢？頂多就只能偷取少女的心罷了。[7]
為了自由的緣故，魯邦自知不能接受少女的愛；也為了自由的緣故，他有動力去對抗威權。或許處在我們的現實世界的魯邦已一無是處，然而，在那個即虛幻又真實的動畫世界裡；在那個製作這部動畫長編的年代裡，魯邦這個角色，的確是「時代之子」。[8]宮崎駿導演〈卡利奧斯特羅城〉的出發點，就是透過「時代之子」的魯邦，來與觀眾產生聯繫。[9]

四、動作手法
在電影或動畫中，角色的動作在舞台或背景的襯托之下才能顯現出該動作的意涵。不同於一般舞台劇，電影或動畫，以四邊方框為舞台，這是無可改變的。但有別於舞台劇的地方，在於電影或動畫，可以容易的變換各式背景。本節討論的焦點將放在〈卡利奧斯特羅城〉影片中，角色的動作以及動作所呈現的意涵。當然，如上所言，動作得在舞台或背景的襯托之下才有意義可言。因此，在探討動作之前，還得先稍稍釐梳一下該片的舞台背景。
如第二節所述，宮崎駿將舞台設定為中古世紀的歐洲城堡，而且這個城堡有地上二層，地下一層。這種以城堡的高低落差來架構舞台，並不是宮崎駿自身的創想，而是從保羅．葛林莫（Paul Grimault）〈國王與鳥〉（台譯）所得到的啟發。在宮崎駿的其他電影中，包括〈穿長靴的貓〉、〈未來少年柯南〉、〈神隱少女〉等影片中，均採用這一舞台高低落差的設計。在〈卡利奧斯特羅城〉中，許多的事件均在這當中完成，由於精熟地善用高低差的舞台裝置，使本片在動作意涵的呈現上有精采的呈現。[10]
回顧影片中，魯邦的許多動作，都是在這一高低差的舞台上完成，且呈現出動作的意涵。首先，當魯邦從下水道潛入城堡時，那一段在水中逆流而上的動作，雖然看似滑稽，卻能呈現出魯邦的頑抗。第二，當魯邦沿著城壁往上爬，爬上北塔的對面屋頂，這一連串驚險的動作，也展現了魯邦為救克萊莉斯的意志力。第三，當魯邦從北塔掉落下層地牢，再從地牢中尋覓出口返回偽鈔工廠，則呈現了魯邦在逆境中求生存的反擊。換言之，不論是呈現魯邦「頑抗」、「意志力」、或「反擊」，靠的並不是對白或說明，而是一連串的動作，導演讓角色以動作來呈現意義。也因此，當觀眾看到魯邦第二次返回北塔救出克萊莉斯，卻被機槍擊傷，由高處往下墜落時，一方面可以引起觀眾的驚呼，更重要的是這個動作，讓觀眾感同身受救人任務的「挫敗」。
或許，有人認為這些動作過於跨張不實，但這就是動畫，這才是動畫。動畫要的並不是紀錄或仿照人間的事實，而是要引領觀眾進入這個虛幻的世界中，感受人間的真實。宮崎駿說：
穿著沈重甲冑、手執刀槍、意志堅定的一群男子，他們跑起來的英姿絕不是那些散漫的臨時演員所能及的。示威的群眾如怒濤般奔跑、孩子強忍著淚水跑回家、拋下一切決心離去的女主角哭喊著跑開，只要是精彩的跑步，都是生命躍動力的象徵。[11]
在影片中，觀眾看到了魯邦的「奔跑」，也看到了魯邦的生命躍動力。為了對抗那個不守法津規定，不受輿論束縛的威權，他的生命力還真得是躍動的。
事實上，宮崎駿向來反對為技術而技術的，「不少作品的技術水準很高，可是它要表達的意涵卻很模糊。」[12]在〈卡利奧斯特羅城〉片中的舞台設計和魯邦的高難度動作，都是技術。然而，無論是宮崎駿自己或是觀眾們，並不把這部技術性完成度如此高的影片當作動作片來看待，其中緣委就在於，這個「技術」、「動作」確實傳達了「意涵」。

五、結語
由上論述，已不難看出，在〈卡利奧斯特羅城〉中，宮崎駿運用了舞台架構，構築了爵伯的明與暗，象徵了人間的權勢與陰險，甚而，對築構於陰險之上的權勢，提出嘲諷。其次，宮崎駿重新定位魯邦的性格，以「二重性」來塑造魯邦這個角色，不止留心於魯邦的表面，更深入在此一表面下的內心刻畫。而這樣一個看似有著矛盾性格的角色，實際上正是來自現實世界的反映。魯邦這位「時代之子」，至少反映了「那個」年代。[13]最後，宮崎駿自身雖然對強調技術表示反感，但卻堅持在動作或手法上必需帶入意涵。片中魯邦的一連串動作，經上文的分析，都有蘊含其中的意涵。或「頑抗」、或「意志力」、或「反擊」、或「挫敗」等等，都表現出角色的躍動生命力。宮駿峻說：
動畫雖是個「虛構」的世界，但我主張它的中心思想不能脫離「現實主義」。就算是虛構的世界，總要有些東西能跟現實世界連結，換句話說，就算是編造出來的，也要讓看的人心生「原來也有這樣的世界」之感。[14]
〈卡利奧斯特羅城〉片中的舞台架構、角色性格、動作手法雖然都是虛構，但都如宮崎駿所說，與現實世界有所連結的。這部影片並不是一般的動作片，而是以「現實主義」為中心的體現。
雖然宮崎駿謙稱身為「時代之子」的魯邦，處在現實世界「頂多就只能偷取少女的心」。[15]然而，這部以「現實主義」為中心的動畫，連結現實，必也反映現實。而且，所謂「現實」不當只是宮崎駿創作此動畫那時的「現實」而已。處於當今現實世界的我們，每回的觀看，應該都能賦予影片新的意義。試比較安徒生的〈牧羊女與掃煙囪工人〉、保羅．葛林莫〈國王與鳥〉、以及宮崎駿〈卡利奧斯特羅城〉，這三個文本都有相同的情節模式。但是它們仍存在著本質上的差異，這之間的差異在於，保羅．葛林莫以其動畫呈現安徒生的童話世界，在角色、情節、主題上，它仍是童話成份居多。而宮崎駿以其動畫描寫人間的黑暗與光明，雖有動畫的跨張，但它是以「現實主義」為中心的。這差異成就宮崎駿自己。
重情重義的俠客，最終消滅了假仁假義的權貴，早已是小說、電影中陳舊的主題。但是它仍是現實世界中普遍存在的問題。時至今日，司法公正、輿論嚴明的現代社會，仍然有許多披著羊皮的狼躲在暗處，不，不，應說牠們就在「明處」，在政府機構裡、在上流社會裡、甚至在學術殿堂裡。但法律總有漏洞，道德早已淪喪，輿論任憑操弄，為之奈何？〈卡利奧斯特羅城〉中的魯邦，以其躍動的生命力對抗難以動搖的威權，對影片中的中古歐洲體制，自有諷刺作用，同樣地，對當今現實世界的我們，也有振矓發聵的鼓舞作用。

參考書目
《宮崎駿全書》，叶精二，東京：株式会社フイルムアート社，2007年第2刷。
《出發點1979～1996》，宮崎駿，台北市：台灣東販，2008年2月初版。
《日本動畫五天王》，傻呼嚕同盟，台北市：大塊文化出版，2008年5月。

[1] 例如，《日本動畫五天王》一書中，即將本片列於〈你所不知道的宮崎駿〉一節中來介紹。甚而在文中認為宮崎駿所製作的魯邦是以「動感取勝」的動作片。參見是書102頁，傻呼嚕同盟，台北市：大塊文化出版，2008年5月。
[2] 近年來對兒童視聽閱讀活動研究已取得豐碩成果的台東大學，對宮崎駿動畫的研究已有四篇碩士論文，分別是吳旻峰《宮崎駿動畫卡通作品研究》、韓淑芳《從神隱少女探討資本主義社會的家庭結構、勞動階級與消費行為》、王耀瑄《宮崎駿動畫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研究》、李欣馨《異化變相的女性主義-以宮崎駿動畫為例》。然而對於〈卡利奧斯特羅城〉一片，多未論及。
[3] 宮崎駿在〈我對腳本的看法〉一文中說：「這個案子由我負責寫故事開始。為了讓一個模糊的計畫付諸實行，我先畫了一個小國的湖和城堡的鳥瞰圖。一但把圖畫好，接下來的一切就可以順利進行。見《出發點》，頁84，台北市：台灣東販，2008年2月初版。
[4] 叶精二：「一種の欧州風刺ともとれるが、宮崎敵役の伯爵ですら、思い入れのある分身と捉えていた。」《宮崎駿全書》,頁12，東京：株式会社フイルムアート社，2007年第2刷。
[5] 是文引自網路，http://homepage3.nifty.com/mana/miyazaki-lupin.html，〈宮崎監督からルパン・ファンへの熱いラブレター〉。
[6] 同上註。
[7] 宮崎駿，《出發點》，〈魯邦的確是時代之子〉，頁398，台北市：台灣東販，2008年2月初版。
[8] 宮崎駿：「曾經有人說過，故事角色是「時代之子」，我覺得的確是這樣。就算工作人員沒有意識到，但是，故事中的角色性格還是會隨著故事的展開，而敏感的表現出時代感。」個人以上所論，誠如宮崎駿所言，正是試圖由魯邦的「二重性」的性格展開對劇情的論述，才突顯角色的現實意義。引言出處同上註。
[9] 宮崎駿：「這並不是因為當時都還年輕，而是因為在那個時代，『魯邦三世』裡的角色和所具有的意義，恰巧與我們那個世代、時代相同，雖然他一貧如洗又不成體統，可是卻相當地剛強果敢，能夠為眾人排解挫折失敗。」，〈「動機」與「構思」〉，頁296。引言出處同註5。
[10] 參見《宮崎駿全書》，同註4，頁15。
[11] 同註3，頁60。
[12] 〈在談「動畫技術」之前〉，同註3,頁41。
[13] 〈魯邦的確是時代之子〉，同註3,頁398。
[14] 同註3,40頁。
[15] 同註13,頁400。

進戲院去觀賞吧

崖上的波妞終於在台灣上映了。趕在過年前，特地帶了妻小到電影院觀賞。其實，兩個孩子早在我的電視上看過，但我堅持這部片一定得上戲院去看，在家看的就算是預習功課吧！大女兒不止在家裡看，上週隨我到南部旅遊時，在遊覽車上又看了一回，雖然，都沒有中文配音，但並不是很難懂。我答應孩子，上映時一定再帶她們去戲院，雖已看過二遍，孩子依然很期待。

1月23日是中日文同步上映，為避免在戲院裡還要從旁解說，我們選擇了中文發音。我找遍了台北市各大影城，應屬國賓微風影城的席次最多，共260席。憑票根還有三小時免費停車，真的豪華又方便。起初，還以為會一票難求，所以連原本不用購票的小女兒，也買了一張優待票佔一個位。進場後，才知前五排都是空席，整個第五排就只坐我們一家四口，這樣的票房成績，似乎不是很理想。

在課堂上，我也給學生提過這部影片，也鼓催學生到戲院去看，學生的回答通常是飯都吃不飽，哪有錢看電影。不知學生們是否是玩笑話，聽到這樣的反應，我心理很是難過。我很想告訴她們，飯可以不吃，但有些書有些電影，還是得花錢買花錢看！有些在職的學生，都已為人父母，我更擔心她們只給孩子看盜版。

看了二回盜版的大女兒，在戲院觀看第三回時，留意到了許多細節，或動作、或顏色、或造形…等等，在盜版的影片上根本看不到，更別說音效了（雖然中文配音不是很契合角色情感）。

最近，GOOGLE的關鍵詞，好多人在搜「崖上的波妞」，我推想大概想看看評價在衡量是否進戲院吧，畢竟，現在真的是相當不景氣，錢得花在刀口上。在此，願真誠地建議還在猶豫的搜尋者們，真的，進戲院去吧，別在網路上耗費時間了！

下回預告：我自己應該還會再找時間去看一回日文發音，再來談談波妞的父親藤本這個角色。個人對這角色頗有認同感，他其實呈現了許多為人父的心情呢。

偷書賊

《偷書賊》這書好久前就先買下了，連著《傳信人》一起買有特價。這週去南部旅遊三天，就帶著這書，在車上看、在飯店看，車上，大多時間得忍受KTV室的喧嘩，飯店得撐著飽餐後的瞌睡。一天的行程下來，進程相當緩慢，恨不得有多點時間。今天是第六天了，書才看了一半。正巧，看到第5章的一段文字，心有慽慽，這段文字應送給宮部美幸看！

「對，我是個冒失鬼，先說了結局，煞風景。我不但預告了整本書的結局，連這部分的結尾也提了。我提早預告了兩項情節，因為我沒興趣製造懸疑，我討厭懸疑，那是無聊的瑣事。我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你也同樣該知道會發生的事情。讓我惱怒、困惑、萌生興趣、吃驚震撼的，則是讓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的陰謀詭計。」

我大概對宮部超感冒的，到現在體內病毒還沒除淨。載妻女去麗嬰房買過年新衣，坐在駕駛坐內看車等人的我，讀到這段文字，居然還是想到宮部美幸！

思念故鄉

學期結束交完報告後，到南部旅遊三天(相簿)。正好大陸冷氣團已過，氣溫回昇許多，在嘉南平原上，用豔陽高照來形容也不為過。大海，寧謐無波。農田，秧苗嫩綠。乘坐竹划在台江上穿梭於沙洲和蚵棚間，搭五分車縱行於水渠和蔗田。呼吸著魚貝的腥味和泥地的草香，放眼這肥沃的嘉南，才是母親的故鄉。

1624年，荷蘭人入主台灣；1662年鄭成功與荷蘭人於台江大戰…1911年，世界三大登山鐵道之一的阿里山鐵道完工；1930年，嘉南大圳完工，水稻一年三穫。回首1980年，我初次離鄉背井來此求學；1996年，我被迫在此從軍；1998年，我在此初任教職。而今離此竟漸行漸遠。但我心中依然感激，依舊緬懷著這裡！哎！婆娑之洋，美麗之島的後世子孫啊！為何願將此舉以予人？

在遊覽車上，點播一首「思念故鄉」給1997年在柳營鄉祭祖後和我握手的你！

介紹 　　
此曲原為話劇「戰火燒馬來」之主題曲，詞為嘉義人士所作，此人據說亡故於白色恐佈，原歌詞如下：
　　
我騎水牛，你來飼鵝，山頂吃草溪邊趖，談情說愛好遊玩，為何失戀心慒慒，可愛的故鄉，可愛的山河，今日離開幾千里。啊～何時再相會，啊～何時再相會。

我來播田，你來擔秧，秧仔播落心頭酸，春來秋去日頭長，為何愛情來拋荒，可愛的故鄉，可愛的田園，今日離開幾千里。啊～何時再相會，啊～何時再相會。

我來有義，你來有情，不驚散赤不驚窮，一家一業學會成，為何心情昧分明，可愛的故鄉，可愛的家庭，今日離開幾千里。　啊～何時再相會，啊～何時再相會。

(歌曲介紹取自台灣咁仔店http://www.taiwan123.com.tw/musicdata/search_d.asp?id=767)

關鍵詞

1.
雖還在閉關趕報告期間，我還是騎了小紅溜出門一個小時，來回結構群書店，取回了《關鍵詞》。下學期文學理論的課，杜老師要講雷蒙‧威廉斯的《文化與社會》，據說是挺硬的本書。欲成為是書的付錄的《關鍵詞》，恐將是進入《文化與社會》的一把關鍵。

2.
老師授課其實也不過點出關鍵。期末時講到後殖民主義，大家如墜五里霧中。老師只點了一個「東方主義」，似乎便拿捏到了薩依德的精髓。一個關鍵詞的背後有著厚實的學術理論，不能理解該門學術，又如何提點關鍵詞。拿著《關鍵詞》的我，卻感到空拿著鎖匙而找不到鎖頭的彷徨無助。

3.
雷蒙˙威廉斯在書裡這麼說：「《關鍵詞》，它不是一本詞典，也不是特殊學科的術語匯編。它應該算是對於一種詞匯質疑探詢的紀錄；這類詞匯包含了英文裡對習俗制度廣為討論的一些語匯及意義－這種習俗、制度，現在我們通常將其歸類為文化與社會。」

4.
我喜歡看GOOGLE裡的關鍵詞。前不久有位台北的不知名網友，透過stopandgogo這個關鍵詞搜尋到我的網誌。我在想他想查尋什麼？他想知道什麼？他和這個關鍵詞有何什麼關係，有什麼歷史淵源？透過這個關鍵詞，能為它開啟一道通向什麼的大門嗎？我在想……在想他的想。

5.
stopandgogo是學姐的email帳號，花名在外，日子久了，自然也成為關鍵詞。相識七、八年來，我第一次意識到這詞的語義。Stop和gogo是反義詞，用and來連接，看似矛盾，卻深寓人生哲理。正是行其所當行而止於所不可不止。至於何時當行，何時當止，還得請教學姐去。

6.
所有的語匯都得連結著時空始見意義。Stopandgogo之於我，只是如上的認識。但將它擺放在台北/溫哥華的時空中，它的意涵就不止於此了。至於有何意涵，當問google它的人，當問學姐自己。不然，隔著這麼久，離著這麼遠，只能以情猜了。

騎著小紅去追書

下午拿起《龍眠》本想將剩餘的二章給看完，泡了壼茶，讀沒幾頁，便又覺得昏昏欲睡。可能讀至此，早已不再乎結局如何了，也可能我體內的龍面對這本書時一直沈睡不醒！昨日，若水堂通知《審美經驗與文學解釋學》一書已調到貨，加上又想買雷蒙‧威廉斯的《關鍵詞》一書，於是，趁著外頭冬陽微露，騎著小紅去追書。

雷蒙‧威廉斯的《關鍵詞》，我記得上回去書店時才看到的，當時沒有買下來，出發前撥了電話問那位質疑我買《性經驗史》的書店工讀生，竟回說店裡沒書了。明明幾天前才看到好幾本的，怎就沒了？還是親自跑一趟確認一下。

騎著單車過景美橋，轉河濱自行車道，太久沒騎了，騎得太快，差點騎過頭。原來到萬隆街這麼近，都還沒熱身呢！將小紅擱在書店門口，實在有些不放心，邊找書還得不時地向外頭張望著，在架上找了兩回，果真沒書，只好無奈地走人！再穿過水門回到河濱自行車道，上個小坡經過自來水博物館，便到了人煙雜沓的公館。穿入巷弄，跨過羅斯福路便是台大校門口。從校門口再穿過新生南路就是若水堂，不過我還是先到若水堂樓下的結構群書店問書。老闆娘不在，也是工讀生看店，我一問書，便有一位看書的客人對我說，「關鍵詞」有很多本喔，你要的是雷蒙的吧？別看這小小巷弄裡的小小店面，這兒可真是臥虎藏龍呀！

工讀生撥了電話問老闆娘，找了半天據說倉庫還有一本，得等晚上進倉庫找，再通知我，我只好先去若水堂取書。若水堂在4樓，還好有電梯，抬起小紅進電梯直達四樓櫃台，還真是方便。若水堂雖然沒有專屬停車場，只得將小紅和購書車擺在一起，倒也令人安心。取了書，天色漸暗，趕緊加速騎回新店。

雖然，拿到了全台最後一本的《審美經驗與文學解釋學》，但沒追到《關鍵詞》，心中不免有些不甘，有些悵然。小紅的速度雖快，也未必追得上書。看來追書和追人真是一樣的，得靠緣份，無法強求！

龍眠讀一半後

我雖然不是一個懂得美食的人，但總還是貪圖口腹之欲，喜歡吃美味的食物。是以，在外頭用餐，遇上難吃的食物，年輕時，我會意氣地將食物同碗倒蓋在桌面上，付帳走人。年紀稍長，有所收斂，便以很快的速度，囫圇吞棗地將食物下肚，付錢走人，再不來吃。我不覺得自己的品味高、要求高，其實很多我不再光顧的餐廳，不久便無法繼續經營下去，可見我的品味還是很大眾的，絕不是因我一人覺得難吃而已。

吃飯如此，讀書有時也這樣。遇上好看的書，便細嚼慢嚥，生怕看得太快，看完了沒得再看，好似斷了炊。遇上不好看的書，若是圖書館借來的，也就罷了，若是自己買來的，看了無趣不看可惜，便一鼓作氣死命的快點看完。

最近雖在趕期末報告，但適時調濟身心才可長可久。於是，為犒賞自己，買了一本宮部美幸的《龍眠》，據說最近時興奇幻、推理的小說，下個學年度中部某大學還辦奇幻小說的研討會，連《哈利波特》都沒讀過的我，多少也應瞭解一下這一類的小說才是。小說的第一章還沒看完，我已經哈欠連連，不忍卒讀，偏偏想看人家搞什麼鬼，又只好死命的快讀。

時興的一些小說，大概都喜歡炫奇的情節吧。作為一部小說，情節當然很重要，但作為文學作品，也不能忽略其他要素吧，小說又不是連續劇。小說要嘛，不要有對白，既有對白，就該留意什麼樣的角色，說什麼樣的話。不能一味地為配合情節發展，而在對白的推演上太過牽強。除非，我們不把時興的這些作品當文學作品來看待，包括目前在便利商店販售的那些，但若將之當作對社會觀察的研究採樣，倒是無妨。唉～怎麼會這樣，森林都已愈來愈少了！

真的五折喔

五折清倉大拍賣啦，老闆跳樓，長新太也哭了！

寫完動畫研究的報告後，在網上亂逛，逛到博客萊書店去，哇～一堆賣不出去的書，全部打五折呢！真的五折喔，不是五折＂起＂喔！由於賣不出去的書實在太多了，為了節省各位看倌的時間，我挑選了幾本繪本，都是非買不可的。盼能抛磚引玉，若您在那堆五折書中，也發現好書，敬請不吝通報一聲！好啦，再去寫報告了，免得被老師學姐唸！



安野光雅的書，居然也打五折，不過這本不是在＂親子童書＂裡喔，差點失之交臂！（不過這本我有了，真是令人扼腕！）





以上兩本，就叫後現代圖畫書啦，不管妳喜不喜歡，後現代就是這樣啦，一樣五折賣妳，還想怎樣！（若您對後現代圖畫書有興趣，憑購買發票兌換阿寶老師在上師大的後現代圖畫書演講錄音。數量有限，換完為止唷！）



卡斯柏系列，大概買不全囉，這應已是最後庫存了！

性經驗史採購記

「小姐，請問妳們店裡有沒有一本《性經驗史》？」
走進書店，我當頭就問。
「……」
書店的工讀生，紅了臉一時不知所措。一旁的其他客人還回過頭來，用狐疑的眼視瞄著。

我真是冤啊，福柯這書就叫「性經驗史」嘛。為了讓工讀生了解，我不是性變態，不是來吃她豆腐，我只好趕緊補充說：
「那有沒有福柯的其他書，就是那個福柯啊，台灣翻成傅柯那位，有沒有？知識考古學或瘋顛與文明呀？」

工讀生用電腦搜尋了一下，終算還我清白，她趴到架下翻了半天，真找著了這些書，但還是沒有《性經驗史》。搞了老半天，連《規則與懲罰》都買了，就是買不到《性經驗史》。

說不得只好上露天拍賣去搜一搜，還真有人在賣，就在公館附近，可以面交，一本252元。先打了電話去問面交地點，原來是「結構群」啊，幹嘛搞神祕在拍賣網上和其他中國地區的同業競爭！掛了電話，又想到不如大家一起都買了，這書要等到下學期討論前才來看鐵定來不及的。撥了電話給班花，徵詢意見，照准了！我又回撥給結構群要4本。老闆人很好，說店裡只有2～3本，另一本會幫我調來。

下午趁參加孩子的運動會結束，她們累得回家睡覺了，我自己搭捷運去取書。回程正好可以自己去吃元定食。我點了最便宜的秋刀魚套餐，加10元換了「山菜蒸飯」。服務生說秋刀魚內臟不易熟，要等久一些。等就等吧，反正我手邊有四本《性經驗史》，不怕等！

好不容易飯上來了，我像一隻餓狼，一口氣就把一碗飯一杯湯給下嚥。又請服務生給我續一碗飯，服務生都忙著收碗盤，無暇理會，我連請了二次，才給我續了飯。不多久第二碗也見底了，這時，我就猶豫了，要不要點第三碗？MEMU上寫著可以免費續飯，但續第三碗，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不像有些女人家，吃了民脂民膏十餘年，居然還大言不慚說她不是美國人。可能當時想到這事，激發我厚起臉皮的勇氣，就續了第三碗。也可能是邊吃飯時，還邊想著這事，害得自己消化不良。回到家後，肚子好撐，躺在床上竟不小心睡著了。完蛋了，我的報告！

PS.各位網路警察大人，本篇真的是買書記，不是援交，沒有套語，也沒有性暗示，更不是在探討性經驗，有照片為証，請明鑑！

預約書評《彈琴給你聽》

在台東誠品逛了一個下午，好多書和DVD都被我先寄放，實在不敢亂花錢。唯獨在童書區架上瞄到葉安德《彈琴給你聽》這本新書，二話不說我就買了，也顧不得沒有折扣！從喜愛繪本起，鋼琴這一主題是我必定搜集的繪本之一。可惜，書市上這一主題的繪本屈指可數。

這本書和我們家的情況實在太相似了，不只封面和大女兒相似，連故事情節內容也多半如此，簡直是為我們量身而畫。

就說家中剛送來新鋼琴那段，小女孩根本還沒開始上課，卻也有模有樣的自己在譜架上放上一本書，權充琴譜，認真而嚴肅地彈奏。我們家也是如此，讀到這段我還特意去找出三年前的照片，不只造形相似，連大小兩個孩子的動作，也和書中畫的一模一樣！

回家後讀給孩子聽，兩個孩子都很喜愛。讀完一遍後，再看第二遍時，我另外發現書中的幾幅圖的方向性似乎亂了調。圖畫上從小女孩在後台準備，到上台走向鋼琴，坐上椅子，方向都是由左而右。照理，這時小女孩因過度緊張而衝下台，方向上應採逆反來突顯情節上的驟變。然而，我們看到的卻是小女孩衝下台時，仍是由左而右，身為讀者觀眾的我們，瞬間由原本的觀眾席，被調轉到後台，這使得書的中「觀點」不一致。當小女孩又由右而左，奔入媽媽的懷中時，讀者可能也頭昏眼花，摸不著頭緒了！

上回學弟邀我在繪本棒棒堂寫稿，我以時間緊迫先給推辭了，這次我希望能預定這本，關於鋼琴，我們家有好多甜蜜和辛酸可說！

一剪梅

一剪梅

花訊傳聞下野冬，單騎尋幽，獨上雲峰。
林邊禪寺隱花叢，盡日靈風，蜂鳥朦朧。

也記西湖寒碧東，香冷瑤席，終與誰同。
笛音吹斷泣嗚蛩，蝶影翩躚，凝佇愁濃。


詞上下兩片，上片為本事，下片典出姜白石〈暗香〉。茲錄白石詞于後。

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詞筆。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

江國，正寂寂，歎寄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尋梅

從學妹的部落格上得知梅花盛開的訊息，問明了所在後，隔天上完一大早的圖畫書課便騎著摩托車踏訪。

出了學校一路延著中華路北行，下中華大橋轉接台11乙省道，不久便找到東197縣道，向學妹打聽了老半天，原來是這條呀。其實，以前就來過的，從這路上山到富源，有一家山產店，專賣羊肉爐，夜晚上山來可邊啖邊賞台東夜景。

轉入縣道後不久，右手邊便可遠眺太平洋，海邊的志航空軍基地清晰可辨，左側隆起的小丘是雷達觀側所，由於已近中午，戰機多在防空壕中休息，起降不那麼頻繁。將來，若真東來卜居，可千萬別住這附近。它和花蓮的佳山基地，是中國飛彈瞄準的兩大目標！

車續北行，不久就來到賣羊肉的山產店，大概白天不營業，一個人也沒。從這裡下望，台東市一覽無遺，山腳下就是台東豐年機場和台東火車站。豐年機場兼民航機起落，其地理位置同火車站一樣，都位在市郊，據說許多國際大都市都是如此，為維持居住品質和維護城市安全，都將原先的機場往市郊遷移。唯獨台北市，倒是個例外！居然將松山機場又回復讓國際航機起降。由此看來，有些政客的眼光，連台東鄺縣長都不如！畢竟人家鄺縣長還是當過空姐，長過見識的！

車續北行，有一處景觀台，道行至此，已經進入山中，四面環山哪有景觀可看？抬眼一看聳立一山，山形似鷹嘴，拔立於卑南溪岸，名之為劍山。倘道路中斷，這劍山便成了最佳的屏障，於此埋伏可殲滅水路敵人。

原本是要寫踏青尋梅記，不想愈寫愈偏竟成了「台共待訪錄」！吟風弄月的的興緻全沒了！還是回過頭來，看看照片吧！

picasa Web Albums

台東下野部落尋梅

台東197縣道

葛瑪蘭故事新編

搭乘台鐵1079車次南下台東，行經頭城時，遠方海天處，龜山島默默地向北泅泳。貼著車窗拍下照片後，靈感一來，也學魯迅大師，就地取材宜蘭的神話傳說，編寫一折故事新編，自然沒學到大師的技巧，但「油滑」是免不了的！

劇目：葛瑪蘭時代劇
角色：葛瑪蘭公主、龜山郎、藍鳥人
定裝：葛瑪蘭公主（紅珊瑚色衣裙）
　　　龜山郎（墨綠衣褲）
　　　藍鳥人（白帽、藍衣、紅裙）

　　　（為避免演出時受新聞局關切，請觀眾配合
　　　　勿以台語稱呼此角色，謝謝您的合作！）
舞台：暗紅色背景布幕，褐色蕃薯形地板，
　　　為配合走位，面對舞台左上方懸掛五顆星。
主題曲：陳明章〈葛瑪蘭公主〉
插曲：葉啟田〈再會夜都市〉
插曲：朱約信〈勝利進行曲〉

＊主題曲：陳明章〈葛瑪蘭公主〉（請按播放鍵）



第n折
幕起
（蕃薯形的舞台上，葛瑪蘭公主高傲地立於舞台南側，龜山郎心情沮喪地立於北側）

葛：你上哪去？
龜：我想到北冥去轉轉。
葛：那我呢？
龜：妳知道的，我不能帶妳走！
葛：你就這麼忍心擱下我？妳當年的勇氣哪去了？
龜：原諒我，我是個不忠不義的懦夫！
葛：我不許你走。
龜：我一定得走。
葛：你就不怕我向父王借兵去尋你？
龜：我早不是妳父王的龜將軍了，真是如此，我甘願領罪。
葛：難道這些年來我待你還不夠？
龜：夠了，我很感激，但我無以為報。
葛：我沒要妳回報，我只要你像以往一樣時時地回望著我。
龜：妳貴為公主，受萬人景仰，不差我一個。
葛：妳還當我是公主？今年夏天我再派人給你送斗笠，賞雙眼花翎。
龜：謝公主厚愛，但我承受不起！
葛：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
龜：我魯鈍，本不明白！
葛：你故意氣我是不？好！你走，走了就別回來！去！去北冥當龜兒子去！

龜：….(乘著萬頃波浪，唱著〈再會夜都市〉，頭也不回地向北而去。退場)

＊插曲：葉啟田〈再會夜都市〉


（舞台上獨留葛瑪蘭，藍鳥人猥瑣地從西側鑽出山洞，後頭領著一群「蠻兵閩將」，登場。）

藍：（抄香港台語口音說）公主！別為這龜兒子氣壞身子，有我呢，我們會好生待妳！（拿出台鹽研製海洋深層水和膠原蛋白，跪呈葛瑪蘭。插曲大合唱）
幕落

＊插曲大合唱

附錄
〈葛瑪蘭公主〉歌詞
四海龍王之中 就屬那個東海龍王的脾氣最壞

他若生氣 就會領著九級風和十一級的颱風

讓那個半暝不睏的囝仔 就驚嘛嘛哮

他有一個女兒 名叫噶瑪蘭

芳齡十八 皮膚像花枝 膚色比珊瑚還美

走起路來 頭髮就像五彩水波的胭脂

南國的風 吹著阮的心情 每日思念的龜山島

噶瑪蘭公主編好他的草笠 送給遙遠的有情郎

你若有情來看阮 請你編著最美的草笠來送阮

噶瑪蘭公主 真正愛著東海龍王身旁的龜將軍

龍王發現 為著龍宮的規矩 和他千年的面子

將他疼惜黑珍珠ㄟ噶瑪蘭 趕出了龍宮

他兩人離開之後 定居東北角

固執的龍王 派著蝦兵和蟹將 將龜山往外海移

依依難捨 龜山永遠回頭看著心愛的噶瑪蘭

〈再會夜都市〉歌詞
繁華的，青紅燈，難忘的夜景，
請原諒，我總是，須要找前程，
再會呀！再會呀！痴情的女性，
流浪的，男兒心境，應該妳是會分明。
含情的，黑目睭，妖嬌的模樣，
雖然是，引起我，戀戀暝日想，
再會呀！再會呀！難忘的姑娘，
顧你的，幸福自由，不通替我來憂愁。

口白：再會！心愛的，我要來去，我有我的前途，你也有妳的前途，咱不過是在 夜都市，青紅燈下來熟悉，你雖然對我好，但是我知影我，現在是無辦法通好乎你幸福過日，所以我要來去，無論如何，離開你，離開夜都市，我
真稀微，我真稀微啦……雖然感覺真稀微，不擱顧全著妳的幸福自由，我
已經決意嚕，我要靜靜來去，再會！心愛的……

知識份子的牢騷

高中時期，軍訓教官在課堂上說：「二十歲人讀馬克斯思想，會熱情洶湧，很正常；四十歲人再讀馬克斯思想，還是熱情洶湧，是傻瓜。」這話想來不是教官自己編的，應是當年的一種愚民政策。事實証明，現在的我讀馬克斯還覺得心熱，真要給讀馬克斯的心情作番陳述，應是「四十歲人讀馬克斯思想，還是熱情洶湧，表示心靈還很年輕！」

現在再讀文學理論和以前碩班時很不一樣了，較能清楚的看到這些西方文論的背景，以及各個學說之間的關連，原來這些文論，其實都是結合現當代思潮或運動的！孫中山說得不錯，思想是一種力量，正因為歐美的社會有這些思想，所以才有反思的能力，才有改革進步的力量。讀這些理論的同時，我常反觀自己所處的社會，無論在朝在野，早已失去了反思論述的能力，合縱連橫、枱面枱下各逞心機而已，像極了魯迅小說〈理水〉中文化山上那群學者！

今天在報刊上讀到林濁水先生的〈文化的戰爭與和平〉一文，不免也將這些日子來的讀書心得拿出來發發牢騷，多希望在台灣，身為一個知識份子，不是只能無奈地發牢騷而已！

附錄:

〈文化的戰爭與和平〉 2009-01-05 中國時報 【林濁水】

　胡六點如果有新思維，其實一點也不是在國民黨眼睛睜得大大地看到的諸如台灣的區域、國際參與空間、停戰協議、和平協議，中國願意和台灣協商上面，因胡六點這些承諾早已寫在反分裂法條文上面了；新，也不是承認台海現狀並未違背反分裂法，所以不必動用非和平手段上，因為，在陳水扁當政時代，陳水扁再怎樣和中國針鋒相向，中國也不認為要動用非和平手段。胡六點的新思維是在到現在國民黨提都還沒有提到的「台灣文化可以豐富中華文化」一項上。這一項，既承認了台灣文化的特殊性，又肯定他既不中國文化衝突，還有正面貢獻。
　台灣文化和中國文化間關係的討論在台灣開始得非常早，但中國當局開始關心台灣文化是在一九九○年代中期以後的事。當時跟著國民黨右翼的路子走，對文化本土化採取負面立場。如今胡對這一個討論做了政治性的決定。這決定無疑的將使國民黨非常尷尬。
　漢文化中，台灣文化特殊性存在的爭論早在日據時代就開始了。那時爭論焦點之一是「台灣話文」和「（中國）白話文」之爭，賴和與張我軍就是當時對立雙方兩個著名的旗手。
　二二八事件之後，中國藝文界人士和本土文化人進行了一段時間「台灣文化的特殊性」的攻伐，這論爭隨著威權政治的確立而沉寂，直到一九七○年代再浴火重生，掀起了鄉土文學論戰。但這時論戰，基本上是文藝圈內的風波，在國家政策面則是對台語節目的進一步緊縮，台灣文史的持續被禁錮。
　直到九○年代，本土化才伴隨民主化、自由化衝擊到國家政策決定，一九九○年代鄉土教材，母語教學的推動也在爭論中顛跮前行。
　二○○○年後，失去政權的國民黨在痛定思痛之後，對文化本土化進行批判，把文化戰略定調為「本土化就是去中國化」應予撥亂反正。過去並不在意台灣文化論爭的中國，為國民黨失去政權也驚訝不已，二○○一年廈門大學舉辦《中華文化與兩岸關係論壇》的學術會議，批判《文化台獨》就成為會議的主軸。
　政治衝突和文化（文明）關聯，在杭亭頓教授提出文明衝突論前，早被台灣社會的權力集團運作超過半世紀了。既如此，由胡錦濤這位中國最高權力掌控者來個決策大逆轉，對台灣文化特殊性從否定變正面肯定，實在突然，以致於國民黨政府無法反應也就不意外了。
　只是這種逆轉，也並不是毫無脈絡。胡六點是胡的政策宣示，而其依據正是三年前胡推動的反分裂法，反分裂法的基本立場正是「兩岸既未分裂也尚未統一」，這立場在立法前夕由政協主席賈慶林宣布，如今胡本人再重新宣布擺在胡六點中。這立場的精神是「承認台海現狀」，一切政策再由這現狀出發。
　由於共產黨基本上認為文化是政經基本結構的上層結構，因在政治上承認現狀，對台灣文化特殊性承認也就有其基礎。不只如此，以流行音樂觀點說，台灣歌曲能主導中國七成以上市場，若非具備一定特殊性怎會可能？
　這種承認由政治掛帥的中國領導人提出，當然政治意義是非常明顯的。那就是對台灣事實存在的主權仍未絲毫放鬆打擊的立場，但在文化上已尋求和解，並予以納編，以為政治的統一創造基礎。
　這一個策略，固然令國民黨十分的尷尬，但明顯的顯示出中國對文化上的台灣主體意識的繼續成長，已體認到已不是馬政府正名等一連串的復辟工程可以壓制下去的。中國過去完全訴求中國文化的普同性，轉移到台灣文化的特殊性後，也明白地顯示其統戰對象是鎖定民進黨，綠營的群眾。
　過去綠營主張台獨的一個重要訴求正是這樣的：假使你珍惜台灣文化的特殊性，那麼你就應拒絕台灣被只訴求文化普同性而忌視特殊性的中國統治。胡的這一個新策略到底會收到什麼樣的政治效果，固然有待進一步評估，但胡的這一項構想卻不能不承認相較於過去在對台灣文化立場上只知跟隨國民黨的作法有相當的進步性。也因此，若認真執行，造成何種壓力，民進黨恐怕不能輕率以對。
　（作者為民進黨籍前立法委員）

BEGINNING THEORY

文學理論課又輪我報告了，這回要報告「新歷史主義和文化唯物主義」。由於老師出國兩個星期，所以我有較「充裕」（相對於兩週沒上課而言）的時間來準備。將一些中文的資料讀完後，手邊已沒有其他相關資料，只好拿起BEGINNING THEORY來讀，一讀一之下才發現原來讀英文也會上癮。雖然，利用YAHOO的字典查得很辛苦，但那種閱讀的「實在」感，是讀中文介紹或譯文時所沒有的。或許中譯已隔了幾層，有些像霧裡看花，英文反而簡潔明瞭，不像中文那麼文謅謅。

Barry這本原文書，是透過老師向書林書店買的，才450元。博客萊書店居然要賣1213元，真是暴利！在網上查資料時又發現，原來google圖書裡就可以網上閱覽全文，好可惜不是文字檔，要不然配合「譯典通」來閱讀，就不用查字典查的那麼辛苦了！

試圖找尋文字檔，於是我在搜尋上打入’new historicism and cultural materialism’，竟然還搜到一個名為New Historicism & Cultural Materialism 的部落格，太幸運了，裡頭提要式的做了筆記，對照一下Barry的書，正是採用這本書所寫的筆記，待我將這章讀完，也不用自己整理了，打算就將這印給同學當講綱！

經過了這回，好像不那麼怕英文了，還有點上癮呢，可能是看到網上有那麼多人也在讀這本書的緣故，也可能是美國的文論較歐洲的簡單吧！或許，讀歐洲的文論可能就不這麼有趣了！

理髮

自從在新店定居後，我便一直在方吟哪兒理髮。由於頭髮長得快，我幾乎每個月上方吟那兒一次，七年來和她「亦師亦友」，她好似我的御用理髮師一般。

打孩提時到現在，我只佩服二位理髮師。一位在我的家鄉，一位便是方吟。家鄉那位理髮師是我的祖父輩，受的是日本教育，剪起髮來非常專注細緻。剪完髮後，直到下次再剪髮時，仍能維持原髮型。因此即便離鄉背井求學時期，我仍然堅持在放假日返鄉時找老師傅剪髮。時過境遷，老師傅早已仙逝，我又遠在北部，我只能上學校福利社或連鎖店剪髮，直到遇上方吟前，沒有一回滿意的。

遇上方吟時，她芳齡二十四，還是初入社會的小女人。向來對於這些從美髮科畢業便入行的小女生，我不甚信任。連讓她們洗頭，我都覺得委曲。方吟的店開在巷內，小小的門面立著價位，比起連鎖店要高出200元，還不包括洗髮。記得第一次踏進門時，她不是很友善地問說：「要不要洗頭？不洗的話不剪喔，剪刀會鏽掉！」價位比別人高，態度比別人硬，這是怎麼做生意的呀？我心中納悶著。

由於隔日要參加學生的畢業典禮，我姑且勉為一試。當時的方吟已經以髮型設計師自居，洗完髮後她看著鏡子中的我問我要不要剪成短髮，會顯得精神朝氣。我由著她將原本的長髮一撮撮剪落，最後剪成了我一時難以適應的短髮。隔日搭上西裝，還真是英姿煥發。此後，方吟成了我第二位固定的理髮師。隔月，再上她店裡理髮時，我才讚她技術不輸我家鄉的老師傅。大概小女生都怕「老」，當時她並沒能感受我由衷的讚美。

今年的第一天，我又當剪髮，然而我沒上方吟那裡去。因為經濟太不景氣了，養家活口非常不易，能省則省吧。我憑了學生証到連鎖店剪髮，洗加剪才200元。走出連鎖店，冷風吹來，我觸撫著一頭短髮，心裡覺得有些後悔，有些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