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23日 星期四

鋼琴博士傳奇


學校同事平時總是各上各的課,各忙各的事,除了開會,難得相聚。利用期中考試週停課,相約在台北同事李博士家小聚。

李博士是學校唯一的音樂博士,據他說是在唸高中時才開始對鋼琴有興趣。於是報名了救國團的鋼琴班,每週上課20分鐘。由於家中並無鋼琴,也供不起學費,大哥甚至反對他學琴,認為學了也沒有用,況且太晚起步了,又怎麼可能考得上學校。但李博士在興趣的趨策下,每日通車到教室自行練習,後來便考上了國北師的音樂班。畢業後,就到國外深造,取了鋼琴博士學位回來。

我們一直以為李家定然很富裕,能供孩子到國外學音樂。但其實不然,李爸爸早年從事五金加工業,四十幾歲就退休,家中的財富全靠縮衣節食而來。李爸爸自己非常之節儉,一張擤了鼻涕的衛生紙,也捨不得丟,放在架上晾乾,如是反覆使用三次之多。家中用水,部份使用水桶接來的雨水。住在只用木箱子簡單隔間的平房裡。不用電熱水氣,一直使用大窯燒水。木柴則是人家不要的,或在附近拾取。我開玩笑的說:「不會吧?都市裡到哪兒拾柴?敦化南北路喔?」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兩年前李家蓋了新房子。搬進新房子後的李爸爸,連蓮蓬頭都不用,只用一桶清水來沐浴。

李博士還未婚,現在一個人住六十坪的房子。他學琴的過程,是段傳奇。李爸爸也是傳奇。他現在也正傳奇地享受自己的生活。

2009年4月16日 星期四

三看波妞


農曆年在板橋國賓影城看過波妞後不久,孩子從學校帶回二輪戲院的優待券,二片連映優惠價只要50元,也有波妞,但得等一個月。於是,總算讓孩子等到了,一家子又去看波妞。

這家戲院也叫國賓,應該和國賓影城沒什麼關係,是新店地區唯一一家戲院,相當老舊,走出安全門外頭,牆上還長滿了蕨類。老闆很親切,在售票口前招呼著客人,我們原本要打四張票的,還是老闆主動提醒我們最小的妹妹不用打票。

戲院有二個廳,樓下廳約有250個位子,今日「首映」就爆滿,觀眾比我們上回還多。波妞,這片得和一大群孩子看,感覺真不一樣。孩子們的笑聲此起彼落,四歲的小女兒,也不知有懂沒懂,跟著看得笑呵呵。小一的小女兒,反而很ㄍㄧㄥ,想笑又不好意思大聲笑。

100分鐘好快就過去,中場稍稍休息就接著播放另一部「哆啦A夢的機器人王國」,孩子都還想接著看,但「那個人」一直「勸退」,我也只好陪著孩子不看!四個人花了150元又看一回波妞,其實已值回票價,走出戲院,孩子說,優惠券還有,下週還要再來!

2009年4月11日 星期六

飃洋過海寄來的禮物


月初就已收到了花姐寄來的禮物,收到這麼珍貴的禮物,當下就先將它供起來了,經過七日七夜齋戒沐浴虔誠默禱,始開箱發文。

話說,愚人節當天一早,接到一位自稱「黑貓」的女子來電:「喂~請問是陳先生嗎?我是黑貓,有一件妳學姐要寄給你的包裹,我要跟你核對一下地址。」要不是花姐回國前就已告訴我要送我書的事,愚人節接到這樣的電話,還以為是詐騙集團呢!這位「黑貓」居然知道寄件人是我「學姐」?這也有點怪,難不成在收件人上寫的是某某「學弟」收?還是在宅配單上多了一欄「關係人」呢?黑貓的服務還真是到家呀!也還好先前和花姐聯繫時建議就寄黑貓,地址寫錯了還是寄得到。掛完電話後不久,就收到了黑貓遞來的箱子,上頭的地址欄果真寫錯了,被批上「無此地址」好醜的四個大字。


拿了美工刀拆開紙盒,上頭放的是赫拉巴爾《妻子的眼睛三部曲》,花姐有說這部書因多訂了一套,所以就加送給我了,不知真假?有時候我為了要對方收下,也會刻意這麼說。不過,有人送我書,我是不會回拒的,只是這三大本恐怕得排隊了,先讓它們掛號今年暑假再讀。

壓在赫拉巴爾《妻子的眼睛三部曲》之下的,就是我肖想已久的《Words about Pictures》,這書打從幾年前就留意了,雖然國內已有中譯,但幾篇中譯看下來,如墜五里夢中,比康德的《判斷力批判》還不好讀。因此,也曾託人從清大圖書館調借,但因這書不是一時三刻能讀得完,所以一直想要自己擁有一本,當然不是影本。而博客萊書店將這本書賣上千元,實在不是我負擔得起。偶然間和花姐聊到,原想請花姐在加拿大的舊書攤留意看看,豈知花姐竟直接買了本新書。我還以為作者就住加拿大,這書應比較普及、比較便宜呢,但據花姐說和博客萊其實相差也只運費。而花姐大概是「喜新厭舊」的,二手書問也不問,直接不知打哪兒就買了本新的說要送我,真是令人感激涕零。

將二部書拿出紙箱,突然從書縫間滑落一小紙帶,不知是何物?我搖了搖,有金屬聲,像是鑰匙,該不是送書還送賓士車吧?拆開一看,竟然是一帶錢。心裡想著,不對呀,我沒先付錢呀,作啥找零給我?而且,在包裹裡寄錢是違法的喔,嚴格來說,這就是洗錢呢。就和某些人把資金透過不法管道或親自挾帶寄往海外一樣,只是金額有大有小而已。花姐,怎麼可能會做違法的事,萬一東窗事發,被扣壓土城看守所,要去探望,倒還方便。

想太多了,會不會是花姐在包裝時不小心掉落的?那我該拾金不昧,還壁歸趙才是,借此不就可以一覩芳容?嘻……還是不對,若是不小心掉落的,怎又包著包裝紙呢?這分明是一份「禮物」呀。送錢當禮物,有這麼好的學姐,早知多認他幾位。

將錢倒出來數數,最大面額是20元,我當下乘以5,等於100,還好!也不算多。須臾,才驚覺不對,這是加幣,可不是人民幣,算慣了算錯了。對錢還真是沒概念。


花姐這些大大小小的錢幣,應是送我收藏的,我當然喜歡收藏,也收藏了不少東西,但就是沒藏過錢,藏不住錢!這可是頭一回藏錢,為了妥善收藏,我將它們壓平鋪在描瞄器上,一掃,居然鎖死,不給掃瞄。天啊,原來掃瞄器這麼聰明還會辯認掃的東西是錢幣。說它聰明,卻又覺得它笨,怎麼會以為我想要掃錢幣印偽鈔呢?

感謝花姐飄洋過海寄來的禮物。書,還排不上時間讀;錢,更不能拿來花。所以,只好先將這份禮物束諸高閣,感心地供奉著!


2009年4月6日 星期一

小說中的名字-《草房子》中的紙月


無論是學術研究或是一般讀者,在讀完曹文軒《草房子》後,應該都知曉書中紙月這位私生女的父親是誰吧!即便書中並沒有點明。紙月的母親在生下她一個月後,「在一天的黃昏離開了家門。兩天後,人們在四周長滿菖蒲的水塘裡找到了她。」(P35)從此,紙月便由外婆養活著。紙月的老師們看她寫得一手好字,是「有規矩與講究的,不可能是天生的。」(P39)又能誦得古詩詞,她寫的作文有「一般其他孩子不可能有的書卷氣」(P39),這些自然不是外婆教的,而應是向浸月寺的慧思僧人所學的。

末了,「紙月失踪了,與她同時失踪的還有浸月寺的慧思僧人」。(P284)「仲夏時節,傳來一個消息,有人在江南的一座美麗的小城看到了紙月與慧思僧人。那小城本是慧思的故鄉。他已還俗了。」(P285)

自始至終作者都未點明紙月的父親是誰,才始得紙月的故事迷離淒美。若挑明著講紙月的生父,害得她母親未婚生子,不容於世而走向自殺,他自己也憤而出家,留下紙月由外婆「隔代教養」(還真有論文拿紙月談隔代教養!),這未免鄙俗,意境全沒了。

作者雖不點明,但在「紙月」的命名上著實用心。母親在秋天生下紙月,正常地換算也就是在冬天懷下這個孩子的。而農曆的十一月又名「紙月」,「紙月」之名典出於此。此名當非識字無多的外婆或母親所取,而是由才學不凡的的父親所命。所以「紙月」這個名字,還隱含了一段戀情,一段父親對母親的懷念。「紙月」的命名是虛寫,因應這段情愫,寫實了也就俗了。這一段相戀,只用「紙月」一個名就含攝住了,只是含攝而不細寫,卻也因此而有著迷離朦朧的美。

莎士比亞:「玫瑰若不叫玫瑰,亦無損其芬芳。」紙月若不叫紙月,還能有這般的迷離淒美嗎?玫塊的芬芳和紙月的淒美,顯然是建立在不同的認知系統上。

《草房子》,曹文軒,北京:作家出版社,2005年11月第4次印刷。

2009年4月2日 星期四

買曹文軒《紅瓦》和《草房子》


繼上回騎車到大路書屋,這次不放心讓小紅停在店外,逕行開車前往直接停在書店門口,倒也方便!

事先打了電話詢書,主要來買曹文軒的《草房子》。這書原本預訂在課堂上討論,但因大家覺得份量太重,又無人認領,只好被指派為課外自行閱讀。至於指定的書目《紅瓦房》這兩天放春假,早早讀完了,讀完之後第一個感覺就是很不過癮。

《紅瓦房》這書是曹文軒從原來四十萬字的《紅瓦》刪節為十五萬字的版本,雖是刪節但誠如曹文軒所說:「《紅瓦》具有一種活性結構,是那種分開來各章可以獨立、合在一起時又可融為一體的小說。」換言之,刪節版本無損其價值。但美的事物,一經濃縮或分割,總是不免令人覺得遺憾。再一比較在中國出版的《紅瓦黑瓦》間的差異,不免讓人猜想《紅瓦房》恐是為台灣的某些讀者或出版社而刪的吧?美的事物,若又被摻了雜質,就更令人扼腕了!早知如此,我應該會直接讀四十萬字的《紅瓦》才是。眼下離下回討論還好幾天呢,正好詢到大路書店有書,趕緊買回來趁著放假過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