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6日 星期一

小說中的名字-《草房子》中的紙月


無論是學術研究或是一般讀者,在讀完曹文軒《草房子》後,應該都知曉書中紙月這位私生女的父親是誰吧!即便書中並沒有點明。紙月的母親在生下她一個月後,「在一天的黃昏離開了家門。兩天後,人們在四周長滿菖蒲的水塘裡找到了她。」(P35)從此,紙月便由外婆養活著。紙月的老師們看她寫得一手好字,是「有規矩與講究的,不可能是天生的。」(P39)又能誦得古詩詞,她寫的作文有「一般其他孩子不可能有的書卷氣」(P39),這些自然不是外婆教的,而應是向浸月寺的慧思僧人所學的。

末了,「紙月失踪了,與她同時失踪的還有浸月寺的慧思僧人」。(P284)「仲夏時節,傳來一個消息,有人在江南的一座美麗的小城看到了紙月與慧思僧人。那小城本是慧思的故鄉。他已還俗了。」(P285)

自始至終作者都未點明紙月的父親是誰,才始得紙月的故事迷離淒美。若挑明著講紙月的生父,害得她母親未婚生子,不容於世而走向自殺,他自己也憤而出家,留下紙月由外婆「隔代教養」(還真有論文拿紙月談隔代教養!),這未免鄙俗,意境全沒了。

作者雖不點明,但在「紙月」的命名上著實用心。母親在秋天生下紙月,正常地換算也就是在冬天懷下這個孩子的。而農曆的十一月又名「紙月」,「紙月」之名典出於此。此名當非識字無多的外婆或母親所取,而是由才學不凡的的父親所命。所以「紙月」這個名字,還隱含了一段戀情,一段父親對母親的懷念。「紙月」的命名是虛寫,因應這段情愫,寫實了也就俗了。這一段相戀,只用「紙月」一個名就含攝住了,只是含攝而不細寫,卻也因此而有著迷離朦朧的美。

莎士比亞:「玫瑰若不叫玫瑰,亦無損其芬芳。」紙月若不叫紙月,還能有這般的迷離淒美嗎?玫塊的芬芳和紙月的淒美,顯然是建立在不同的認知系統上。

《草房子》,曹文軒,北京:作家出版社,2005年11月第4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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